艺术的魅力:令人无以言说却心潮澎湃

《冬季的蜡烛》亚麻布面油画

《等待被装满的盘子》布面油画

《五个三角形》布面油画

《静止中的帕加索斯》亚麻布面油画

《橡皮树系列之三》布面油画

《戴紫色头巾的肖像》布面油画

《意大利风光之一》

《意大利风光之三》纸本水彩
张佐为人沉静诚挚。也许是画如其人,他的画在题材、造型、构图、色彩上,都具有真挚和朴素的美,他所表现的多为平凡的生活和景物,用敏锐的目光发现人物和静物一隅的美的内蕴。
在一问一答中,听听他是怎样描绘他的艺术人生。
(J:金艺社,Z:张佐)
J:从简历上看,您的艺术求学道路可以说走的很顺畅了,是什么机缘使你选择油画作为研究方向的?
Z:其实我原本是想学雕塑的。最初进少美校时有点自卑,身边的同学大多数基础都很扎实,而我是从零开始学,后来有一次我的雕塑作品拿去比赛,荣获全市一等奖,此后连续几年获奖,使家人和老师认为我可能在雕塑方面有天赋。但进了美院附中之后,要学的东西更多,老师发现我的色彩感不错,便建议我学油画,毕竟油画在色彩上来说是个非常完整的系统。
J:写实油画是比较难突破的一个门类,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类别作为研究方向?
Z:本科进入了油画系后,一些问题摆在我面前:“为什么要做艺术?”“为什么要画画?”“要画怎样的油画?”同样正是因为这些疑问,让我陷入困惑,无所适从,找不到前进的方向。
后来我意识到类似在艺术上的终极问题,不是一位大学新生能够轻易解答的。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中间路线,有时候不应该是找到最终的目标之后再前行,而是应该边走边想,以免原地伫立,浪费光阴。所以我选择了写实油画,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”,我选择了当时认为最难的绘画风格,以此磨练自己在造型艺术上的各样基础,并且在整个储备过程中,一边做一边思考那个终极疑问,有可能到时候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。
J:有了扎实的技法作铺垫,再出现了瓶颈时是如何突破的?
Z:到了研究生阶段,我希望在写实绘画上能有新的突破。
一个是从技法层面上,想呈现出更平面的意味,甚至有些画面会追求湿壁画般的肌理。另一个是在主题上,我尝试用写实技法去结合魔幻现实主义风格,以此来研究语言与语义、形式与形象之间的某种“词谱”关系。
J:从您的部分作品中,我似乎感受到了两种反差巨大的风格面貌?
Z:我理想中艺术家的创作状态是每五年都要有所改变,哪怕经历失败也是值得的。我在读本科以及毕业后,花了差不多五年时间研究写实绘画,我希望在古典技法的层面做到某种极致,可以说这为我之后的艺术道路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。
但是我希望我的绘画不仅仅只是逼真的再现,而是可以向音乐看齐,可以从自然中提取抽象秩序,以此构建一种全新的音乐般的画面。但我知道在某个层面上,我的新研究几乎和之前被认可的写实性细腻再现有着巨大差异。所以当时只是停留在纸本探索阶段,换句话说,我在同时研究两种绘画。
而到了博士阶段,这种研究上的瓶颈就摆在我的面前,究竟是趋向细腻写实还是走向抽象秩序,或者是揉和两者,甚至另辟蹊径,这需要当下的实践来验证,也需要有对过往成就的变革勇气。这个阶段我希望我能做到某种“无法”的状态,无所谓是写实还是抽象,无所谓取与舍,以某种“自然而然”的心态来尝试更多新的可能。
J:您说到气韵,那么您在创作过程中精神会跟着画面走吗,它真的会影响您的创作吗?
Z:创作的时候会陷进去,那是一种因仔细观察所体现出来的专注,当你在极端的专注当中,就会忘记这个世界,就像禅定的人听不到声音,会失去听觉、味觉、触觉,像昏死过去一样,因为他专注于某一东西,这就是专注的力量。
对于创作艺术作品来说,专注是非常有必要的,而且是一种全方位的专注,这时候要抛下很多杂念,甚至是你所有与之有关的思考。比如说“爱”,当你像科学家那样思考剖析“爱”的心理构成和大脑荷尔蒙分泌系数的话,那“爱”便没有了。而只有你专注在自己的直觉,去深刻感受与体验“爱”,那么她就都会向你展开。画面也是如此,你多专注在你的直觉上,你就会更多地感受到作品中隐含的魅力。
J:于您个人而言,您认为写实绘画是否是最难的绘画?
Z:传统写实绘画里,不管是构图、造型还是色彩,都要保持足够严谨性,就像走钢丝,从这头走到那头,最大难点就是不要掉下来——“莫犯错”,莫在细腻的再现问题上犯错。正因为是在钢丝绳上前进,稍微一个温柔有节拍的小动作也可视作一次舞蹈,一种艺术精神之继承。所以在传统写实绘画中,艺术家除了尽量保持不犯错,还奢望体现某种如节拍般的呼吸感,即来自画面的某种气韵。一如在钢丝绳上跳舞,在严谨细腻的再现与抽象的韵律间保持平衡,是传统绘画的难度所在。
但是,绘画谓之艺术是否仅是如此——一旦离开狭小的钢丝绳,来到更广阔的自由舞台上,是否意味着难度降低了呢?我想未必。因为正是在更自由广阔的舞台上,原先那些在钢丝绳上有节拍的动作,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精彩可言,因为舞台背景变了。此时,观众期待的是更加精彩的“动作”和更加优美的“舞姿”,以配得一声喝彩。
J:很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独立语言,那么代表您的独立语言是什么呢?
Z:我不想这么早就用某种固化的语言风格把自己框限住,我希望自己有更多的可能性,但是在我的终极诉求上是明确的,我奢望作品可以创造某种“反差”性矛盾——观者能深刻感受到作品中传达的东西,当他用眼睛感受到的东西越多,而他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就越困难。
作品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,这是艺术作品中的神性。在西方犹太一神教系统中,神的本体是无法被真正描绘的,甚至连容貌都不可见,但却是能被深刻感受到。就如当你感受到爱,感受到气韵,感受到美,但是你说不出来,艺术的神性魅力会促使你的内心充满力量,越说不出来越想说出来,从而陷入某种言说的“困境”中,最后只能在心中久久澎湃。
所以人类文明中那些伟大的文学、音乐、绘画作品等,你发现每一个人都渴望去解释他们,但每一种解读都不能让所有人信服。似乎任何解读都是诚恳的,但任何解读都配不上作品所传达的经验本身。
我认为一个艺术作品的深度和力量应体现在这种意义上,作品只有在这个维度上去创新,才不会误入歧途。
钟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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